她五岁入宫,与皇帝青梅竹马,生下儿子却一生难登后位。
她机关算尽,逼退嫡后、操控儿孙,却在死后被亲孙子亲手终结毕生所求。
明英宗的贵妃周氏,为何奋斗一生仍与皇后名分失之交臂?
青梅竹马五岁的周氏踏入紫禁城时,或许从没想到她会有那样的一生。
那时她被选入宫中,陪伴年仅八岁的皇太子朱祁镇,也算有段青梅竹马的情谊。
正统七年,十六岁的朱祁镇大婚,皇后并非周氏,而是出身显贵的钱氏。
展开剩余92%钱皇后端庄贤淑,深得英宗敬重,而周氏虽与皇帝相伴多年,却仅得“贵嫔”之位,甚至这一封号在明代后宫制度中都显得模糊不清,极可能是后世周家为抬高门楣的粉饰之词。
在后宫,情分敌不过礼制,陪伴也不一定会有名分。
只是,命运的转折往往来得猝不及防。
正统十一年,周氏生下英宗长女重庆公主,次年又诞下皇长子朱见深。
按理说,母凭子贵,周氏的地位应当水涨船高,但英宗对钱皇后的偏爱让她始终无法更进一步。
皇帝的态度很明确,嫡庶有别,即便钱皇后无子,周氏的儿子也未必能动摇正统。
这种压抑的局面,让周氏心中的不甘与野心悄然滋长。
正统十四年,一场惊天变故出现,英宗御驾亲征瓦剌,却在土木堡惨败,沦为俘虏。
消息传回京师,朝野震动。
为了稳定局势,孙太后不得不立朱见深为皇太子,同时让郕王朱祁钰监国,最终迫于形势,改立朱祁钰为帝。
在这场权力更迭中,周氏的身份发生了变化,她的儿子是太子,她本人则被新帝朱祁钰册封为贵妃,地位终于有所提升。
只是好景不长,景泰三年,朱祁钰废黜朱见深,改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。
周氏的希望再次破灭,她和英宗一同被软禁在南宫,过着近乎囚徒的生活。
那几年,她的人生仿佛跌入谷底,直到景泰八年正月,一场政变让一切峰回路转。
石亨、徐有贞等人发动“夺门之变”,英宗复辟,朱见深重登太子之位。
周氏本以为,这一次她终于能登上梦寐以求的皇后宝座,可现实却给了她更沉重的一击。
复辟后的英宗,面对的是一个眼盲腿瘸却仍深得民心的钱皇后。
当年英宗被俘时,钱皇后变卖家产试图赎夫,日夜哭泣以致失明,又因长跪祈福而落下腿疾。
这样的皇后,若被废黜,必将引发朝野非议。
更何况,英宗对钱氏始终怀有深厚感情。
当太监蒋冕试探性地提出“废钱立周”时,英宗勃然大怒,当即将其逐出宫廷,周氏的皇后梦,再次化为泡影。
天顺八年,英宗病重,临终前特意留下遗诏,强调钱皇后“名位已定”,死后必须与自己合葬。
这道遗诏,无异于给周氏的未来划下了一道红线。
只要钱皇后还在,她的野心就永远无法实现。
但周氏不是轻易认输的人,英宗的死,对她而言或许不是终点,而是另一场权力博弈的开始……
两宫并尊英宗驾崩,周氏看着自己的儿子朱见深登上皇位。
新帝登基,本该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刻,可钱皇后的存在却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,横亘在她与权力巅峰之间。
宪宗即位之初,周氏便迫不及待地出手了。
她授意太监夏时向内阁传话,声称钱皇后久病缠身,不配享有太后尊号。
这赤裸裸的挑衅立刻激起了文官集团的强烈反弹。
内阁首辅李贤与大学士彭时寸步不让,当场抬出英宗遗诏,将夏时驳得哑口无言。
周氏闻讯后怒不可遏,她没想到这些文臣竟敢如此强硬。
气急败坏之下,她索性亲自下场,搬出宣德年间的旧例,当年宣宗废黜无子的胡皇后,改立英宗生母孙氏为后。
她试图用这段历史证明,无子的皇后就该让位给皇帝生母。
但这回,周氏还是低估了文官们的智慧。
彭时不慌不忙地反问:"胡皇后是主动上表请辞,莫非钱太后也要写一份让表?"
这句话如同一把软刀子,既点破了周氏的僭越之心,又将难题抛了回去,若钱皇后不肯"主动"退位,难道要新登基的宪宗背负"逼宫嫡母"的骂名?
这场交锋让周氏第一次意识到,在文官集团精心编织的礼法大网面前,她那些简单粗暴的手段毫无胜算。
最终,在内阁的斡旋下,两宫并尊的方案被敲定。
钱皇后获尊"慈懿皇太后",而周氏只得一个干巴巴的"皇太后"称号。
这看似妥协的结果,实则是文官集团对周氏的当头棒喝,他们用那个多出来的"慈懿"二字,无声地宣告着嫡庶之别。
周氏虽然心有不甘,但为了儿子的皇位稳固,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。
她暗自盘算,钱氏年迈多病,自己总有熬出头的一天。
这一天来得比预想的更快,成化四年,钱太后薨逝,周氏终于等到了彻底翻盘的机会。
她授意宪宗向群臣放话,声称要为钱太后"另择吉地",不与英宗合葬。
这个试探性的举动立刻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。
礼部尚书姚夔第一个站出来反对,他引经据典,强调合葬是祖制,更是英宗遗愿。
紧接着,翰林院、国子监的官员联名上奏,更有甚者,以魏国公徐俌为首的勋贵集团与六部官员共计百余人,集体跪在文华门外痛哭谏阻。
这场明代历史上著名的"文华门哭谏",将周氏逼到了墙角。
面对满朝文武的激烈反对,宪宗不得不妥协。
最终达成的方案是,钱太后葬于裕陵左侧,而右侧则预留给周太后。
这个看似双赢的结果背后,藏着周氏精心的算计。
她暗中命人堵塞了钱太后墓室与英宗玄堂之间的隧道,只留下自己这边的通道畅通无阻。
这样一来,即便名义上是"同葬裕陵",实际上她与英宗的距离,要比钱氏近得多。
当群臣以为维护了礼法而欣慰时,恐怕没人想到,这位看似妥协的太后,正在用最隐秘的方式,继续着她一生的执念。
孝宗的终结晚年的周太后心中五味杂陈,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孙子朱祐樘已经登基多年,那个曾经在她膝下承欢的孩子,如今却成了她毕生追求的最后阻碍。
命运仿佛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,她一生都在与礼法抗争,最终却要面对自己血脉至亲的"背叛"。
弘治二年,周太后迎来了六十岁寿辰。
这本该是举朝同庆的喜事,却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。
她的次子、就藩河南的崇王朱见泽上书请求入京贺寿,这本是人之常情,却被礼部以"地方灾伤"为由驳回。
更令她寒心的是,孝宗竟然顺水推舟,直接下诏免了崇王此次朝觐。
那个曾经被她护在羽翼下的孙子,如今连儿子见母亲这样简单的愿望都不愿成全。
病痛来得猝不及防,弘治七年,周太后染上顽疾,缠绵病榻数月。
崇王再次请求入宫侍疾,却遭到文官们更刻薄的阻拦:
"太皇太后病体将愈,王爷何必奔波?"
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背后,是文官集团对后宫干政的严防死守,更是对孝宗潜移默化的影响。
当周太后终于痊愈后,她给孝宗送去一道诰谕,字里行间满是心酸:"以昔校今,父子一道"。
这八个字,道尽了她对宪宗孝顺的怀念,对孙子疏远的失望。
最沉重的打击发生在弘治十七年,病重的周太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她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在谥号中带上英宗的"睿"字,这样她的神主牌位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太庙。
她或许也想不到,这个执着一生的心愿,在孝宗与内阁的商议中,被轻描淡写地否决了。
大学士刘健、李东阳等人坚持认为,周氏生前只是贵妃,若从帝谥就会破坏嫡庶之别。
更让孝宗震怒的是,他在查阅裕陵图纸时发现,祖母当年竟然暗中堵塞了钱太后墓室的隧道。
这个发现,彻底斩断了孝宗心中最后一丝犹豫。
当孝宗最终下诏,取消"睿"字谥号,将周太后神主安置在奉慈殿而非太庙时,满朝文武都松了一口气。
他们看到的是一位君主对礼法的坚守,至于那个在深宫中度过余生的周氏,实在不太重要。
周太后一生都在与礼法制度抗争,与文官集团周旋,甚至不惜在陵墓工程上动手脚。
但她万万没想到,最终亲手终结她毕生追求的,竟是她付出全部心血抚养长大的亲孙子。
名分执念周太后的棺椁被送入裕陵的那一刻,她一生的挣扎似乎终于画上了句号。
对周氏家族而言,她的奋斗无疑是成功的。
弟弟周寿封庆云侯,周彧为长宁伯,整个周家从昌平农户一跃成为显赫外戚。
这些实实在在的利益,正是她多年经营的结果。
但在个人层面,她始终未能获得最渴望的认可,那个能与英宗并列太庙的"睿"字谥号。
嘉靖十五年,明世宗朱厚熜将她的谥号改为"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承圣皇后",看似圆了她的皇后梦,却依然刻意避开了"睿"字。
在后世史家的笔下,周氏常被拿来与万贵妃、郑贵妃并称明代后宫"三作"。
蔡东藩评价她"阴恃子贵",《明史》则隐晦地记载她多次破坏礼法。
但也有人认为,在明代森严的后宫制度下,一个没有强大外戚支撑的女子,除了依靠儿子和手段,还能靠什么争取生存空间?
钱皇后有英宗的偏爱,万贵妃有宪宗的痴迷,而周氏只有自己的野心。
更神奇的是,周氏虽然未能实现个人夙愿,却为后世妃嫔开创了先例。
自她之后,明代皇帝生母无论是否皇后,都得以与皇帝合葬。
她的故事没有赢家,孝宗维护了礼法却背负不孝之名,文官们守住了制度却显得冷酷无情,而周氏自己,终究没能逃过历史的评判。
发布于:山东省富灯网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